历史,总是让人想要去挖掘,过去,常常令人忍不住要去回味,为编辑一篇以“过去”为主题的的新闻稿,我采访了爷爷,那天在菜地里与年过八十的爷爷聊了将近两个小时,从他的言语间,我看到的,是都匀的过去,更看到了从前排田村的历史模样。因此我想写替爷爷写一些“映”记。记录这些零散的、破碎的“历史”画面。

我与爷爷隔着水坑面对面,静静的听爷爷说起往事,从第一次黔南州建州节开始。80岁的爷爷说起过往激动万分,语气里带着笑意,还不忘一边用瓢从那一米来宽的水坑里舀水。我看到那灰色的水里浸泡着几片被消化过的辣椒皮,爷爷用皮包骨的手在水里洗了洗,任由辣椒皮随水来回摆动,我知道那是洗过粪桶的水,在爷爷看来,它与平常的水,别无两样。

都匀老步行街(州档案馆翻拍)

“那天,整条街道都有免费的饭吃,而且不要钱,晚上还能看电影和晚会。年的都匀只有一条街,从现在的蒙家桥直通石板街上面的老电影院,旁边都是农田。我当时是马车夫,专门拉菜去卖给那些开铺子的人。原来我住王家司,进城比在这里近多了。”

“那你怎么又到了排田来?”

爷爷笑了笑,“我家是地主啊,在排田村分到田地,我就一直在这住到现在咧。以前这里啊,出门就是山,看不到楼房的。”

州档案馆翻拍

爷爷说他每天只需要将菜送到街上就可以回家,不用上班,农忙以后便不用干活,有时候躺在草床上睁眼便天黑了。以往的排田到处都是草房,四面环山的村子只有十几户人家。“现在从这边到隔壁村只需要十分钟,以前要走一个小时。”爷爷说。在他的记忆里,从隔壁村回家需要穿过荒坡,绕过山脚,漆黑的夜里只有月光的微亮,一个人走在一条不到半米宽的小泥巴路上,草鞋与植物碰撞的声音清晰地围绕在耳边,唏唰唏唰……

州庆领导参观火车(州档案馆翻拍)

“那时候没有灯吗?”

“吃都吃不饱,哪里会通电,连水都没有。”

“那吃饭怎么办?”

“吃饭全部用柴,有时候没有米只能煮稀饭。”

柴火煮出来的饭自然是比电煮的要美味,把饭团揉的圆圆的放进火堆里,5-6分钟之后拿出来烤得半焦的饭团香喷喷的,是多数农村孩子童年的最爱。这样简单的快乐,在那个年代,是求而不得的。

老都匀城南片区景观(州档案馆翻拍)

没有水,米下了锅也无法烹饪成饭,旱季缺水,要生存只能选择上山开水渠,“当时没有水泥沟,挖的泥土沟无法使水顺利流到家,庄稼缺少水源无法生长,只能靠天吃饭。”

靠天吃饭,该如何养家,那时候的爷爷还没有遇见奶奶,他只需要养活自己就好了,吃饱了就睡觉,起床眼前全是田地与荒山,连草房都跟田地是一色。

都匀一中体育竞赛留影(州档案馆翻拍)

“怎么养活自己和家人?”

“上山砍柴啊”

“你说以前这里离城市很远,砍柴要扛着走很远。”

“早上去砍柴,我有马来拉。”哦,我竟然忘了爷爷年轻时是马车夫。

“一捆柴换多少钱?”

“哪里有多少钱哟,一捆柴换一斤米。也有粮票可以领。”

“那收货还算不错的”“不错什么,还要交部分(粮食或粮票)给集体,还剩什么?都不够自己吃。”爷爷说那时候是集体耕作制度,贵州发展慢,百姓受欺压,不服从或者不上交粮食被拉到街上游行的现象已见怪不怪,更多是无奈。

都匀文化宫

都匀文峰塔

都匀老火车站

“那厂什么时候建立的?”

“那厂建起来就好多了,打了水泥路,交通方便多了,大概还是年建的,建州以后分田到户,日子好过多了。”

我六七岁时,经常去厂里的店铺里买零食,经过大马路边一房子,房子里红灯绿灯随着音乐乱串,此刻我迫切希望自己变成大侠,爬到窗户上去一探究竟。

上世纪40年代的都匀百子桥

上世纪八十年代都匀市街上的人力三轮车

上世纪60年代的五街路口

如今的都匀已经高楼耸立,车水马龙,不在只有一条街,一切都是繁华的景象,过去小城的历史痕迹依然能被找到,它们也变成了被保护的对象。公交已经开进了村里,爷爷不用再靠马车赶集,从家里到达隔壁村,也只需步行十分水泥路,60多年的发展,都匀,已经换了个模样。



转载请注明地址:http://www.abmjc.com/zcmbhl/5100.html